一重,只听那人哑着声音说:“是我。”
“……”
这会儿房里黑灯瞎火的,但听着这声音林意迟也能认出是谁。
要不是他收剑的速度够快,他现在估计就已经是他的剑下亡魂了。
林意迟忙丢下手里的剑,伸手扶住靠在他身上,摇摇欲倒的萧珩。
手忙脚乱中,林意迟摸到了一手的湿热液体,将他背后的衣服都浸湿了。
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扶着他走进了内室。
借着床头的烛火,看着浑身是血的萧珩,林意迟紧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珩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眼底掠过一抹狠戾。
“隰帝设了场鸿门宴,我被摆了一道。”
原本隰帝确实是有心签立盟约,可朝中一些大臣在得知来使是萧珩后,便生出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毕竟萧珩在邶朝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以萧穆对他的重视程度,保不齐还会是邶朝未来的王储。
于是,他们便想在这场宫宴中将萧珩拿下,作为人质逼迫邶朝皇帝退兵。
林意迟原以为这些人只是智商不够高,如今看来,这些人果然就是智障。
敢情他们是觉得萧穆会顾念那点父子情,放弃现有的大好局面?
如若萧珩被俘的消息传出去,不出半月,邶军的铁蹄一定会踏破隰都的城门。
看着萧珩身上的血衣,林意迟按了按眉心,从旁寻到了一把剪子,二话不说就上手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
萧珩紧抿着苍白的唇,额上浮起了一层冷汗。
他的后背和腹部分别中了一刀,伤口看起来挺严重的,但幸好只是伤在皮肉,没伤到筋骨。
比起这些,他身上还添了许多过去所没有的伤疤,尤其是胸口的那一道疤,狰狞可怖得很,如一条蜈蚣横亘在上边儿。
此外大大小小的伤痕也不计其数,很难想象这些年来他都经历了什么。
只是这会儿还不是感伤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赶紧将他身上这些伤处理干净了,还得找个地儿将他藏起来才是。
不然一会儿等前来搜查的官兵找到这儿,他俩都得完蛋。
“你这背后的伤口有些深,处理起来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以前萧珩受伤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手处理的。
可都是些跌打小伤,处理起来也容易。
现如今豁开了这么大的一道口子,光是止血都麻烦。
林意迟皱着眉头,尽量在不弄疼他的前提下,手忙脚乱地帮他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中,萧珩也一声不吭的,只是因为克制隐忍,呼吸都不自觉加重了。
等帮他处理完了身上的伤后,林意迟也满头大汗了。
这时,从外边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声音隔着有些远,据此,林意迟判断官兵应该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了。
眼下已经来不及将萧珩送出去了,他只能快速处理好现场,不让那些人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在房里熏了香,又从抽屉里拿出几盒本来是想带去逍遥馆送给那些姑娘们的胭脂水粉,涂在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让檀香与脂粉气盖住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待他做完这些后,外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author_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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