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番外阿鲤(中)_燕归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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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拘束阿鲤,尤其经过冷暖生死,看过磅礴天地,更不想她坐于深深庭院里甘心只看一方景色。却忘记过分的保护也是一副枷锁,豢养长大的鹰飞不去山的另一侧。

  阿鲤在她怀中昏昏欲睡,咬着胖嘟嘟的手指,腮边口水晶亮。

  谢溶溶帮她擦干净,叹气轻声对燕回说,“是我太紧张,她爱玩,好好玩去才是正经。”

  燕回正埋头看书信,闻言笑道,“你信不过侯夫人,总要信我。”得她一记白眼,笑得甚是灿烂,“皇宫里那位自顾不暇,恨不得堂兄亲戚都学了建文帝。我们一去这么些年,认识的人几乎都走不出金陵,也没几个还有好记性,为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惦念到老。”

  他见谢溶溶垂头不语,搁下手中杂事抱阿鲤去一旁睡,自己厚着脸皮挨到她身边,亲了亲眉毛脸蛋还嫌不够,把人囫囵整个搂在怀里才心满意足。

  “这次回去苏州不如多住些日子,让阿鲤跟着你爹学学字画,也见识见识江南的风土人情。等到开春,你带她去看河堤旁溜水的鸭子,折枝柳条编花环戴。”

  谢溶溶心中甜蜜,细白手指攀在他胸前披风的系结上,把头枕在肩窝处,两人悄声说着体己话。

  “那你呢?家里生意就不管了?”

  他握住那只捣乱的手,胸口同样沉甸甸酿着蜜水,“下了驿站要差人送几封信,年后我亲自跑一趟,忙完就去接你们。”

  又过了半个月余,马车终于入了盘门,咯吱咯吱行过石板路,停在了一扇崭新的门前。

  车夫四下瞥一眼,随口问道,“先生这宅子不常住人吧?”

  谢溶溶下意识攥紧阿鲤的手,抬头去看燕回,见他面不改色语气温和道,“从前面主人家买过,只来得及添换些家什,前日子写信托人打扫干净,就为来南方过个年。”

  车夫频频点头,“是了,是了。永雀巷的宅子轻易不出手,您眼光顶好,隔壁当年可是出过贵人呢。”他接过钱袋子颠了两下,脸上大喜,连忙说几句吉利话,一扬马鞭哒哒地走远了。

  谢溶溶长吁一口气,不甚开心地拧起眉,“怎么老大爷们儿这么嘴碎。”

  燕回打趣她,“人家夸你是贵人,还落不得一句好?”

  刚要和他再斗两句,冷不丁被阿鲤扯了扯衣袖。

  披着粉色宝相花纹斗篷的小姑娘半点不露怯,圆睁起一双金瞳,与隔壁探出的脑袋对视,“阿娜,有人呢。”

  谢溶溶顺着她的小手看过去,与鬓发霜白的老父看个正着。

  “阿爹?”

  话才一出口,泪水早迫不及待地盈满眼眶。

  谢宝林在家夸下海口,说不会再重复在众人面前哭得涕泗横流的丑事。然而被谢溶溶久违地一喊,顾不得她身边还伫着个高大人影,一腔酸涩来得又猛又快,两行老泪瞬间直下。呜呜戚戚地扶着大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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