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百六十六章 彼此 (大结局)_银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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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她总是最先想起柯明叙,“说起来,柯世兄也在江南为官,我好像忘了他在哪里了。”

  “若是去了江南,我们也可以去看看他。去给他送行那一日,马车帘被掀起,我分明看见了泾陵县主。不知道他们如今是否还在一起。”

  论功行赏那日,听说柯明叙什么也不曾求,只是求今上能够放过泾陵县主,让她不必随家人流放,做一个普通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泾陵县主对他有大恩,还是他也渐渐对她生了情。

  齐延道:“他在嘉禾。是富庶繁华之地,鱼米之乡,丝绸之府。以柯师兄的能力,想必能让那里变的更好。”

  “宫变之前,若不是他搜集了他祖父与景祜谋逆的罪证,柯家的人恐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的。有他说服了皇帝,取信于皇帝,也省得我和你舅舅费力,令他缠绵病榻。”

  “皇帝以为景祜和柯至卿是蝉,他是螳螂,十分配合的演了那出戏,却没想到我和其献才是黄雀,捕了他这只螳螂。”

  “所以才不得不说出当年的真相,人证物证俱在,替你外祖父翻了案。你舅舅这么多年的心血,终于不使忠魂蒙冤。”

  而这件事了结之后,劲山先生与定国公握手言和,之后便又去了关外。

  他又道:“说起来,景珣这次也的确是大义灭亲了。假意答应他父亲,替他夺位,连深爱的妻子都冷落了许久。如若不然,谋逆之罪,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受惩罚的。”

  沛柔便埋怨道:“为了自己的相公,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瞒住了。害得我为她担心了许久,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齐延揶揄她,“我瞧你泰半的时间也不是在替顺义伯夫人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左不过一个和离罢了。你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心里骂你表哥了,我说的是不是?”

  “谁让他前生是个青楼薄幸郎,即便他今生对瑜娘这样好,我也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沛柔看了齐延一眼,笑道:“便如有些人前生很小的时候便心悦于我,不曾喜欢过别人,今生也是一样,我对他便很放心。”

  忽而东风一至,海棠花随风落下。罗裳翠裙,一身花影。沛柔不再伸手去拂,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风生花落。

  “前生意娘之‘意’,是‘意欲梦佳期’。意欲梦佳期,佳期亦如梦。今生有很长的时间,我都觉得与你的相逢也是大梦一场。天长日久,幸而不是。”

  “那么‘元放’二字,又做何解?与这个‘延’字,又有何关联?‘元’者,万物之始也。‘放’字的意思更多,你是哪一种?”

  夜色下的齐延静了片刻,才轻轻开了口。

  “元放之‘元’,是‘死去元知万事空’之‘元’。而‘放’即放下。与我的名字没有关联。老师给我取的字,是想让我放下那些无谓的烦扰之事。”

  譬如何氏的期盼,譬如渴望已久的母亲的关爱,譬如胜过兄长的意欲,譬如面对着她的时候,不自觉的退缩之意。

  沛柔摘下落在她眼睛上的一片花瓣,睁开眼,与齐延四目相对。

  “那你都放下了吗?”

  “我都放下了。”齐延笑起来,恍然间是当年马球场上鲜衣怒马的少年。

  沛柔抬起头去看夜空,星辰历历,却不见霜娥之影。昭永十六年金水湖上的夜色,后来入过多少回她的梦。

  想起齐延说过的话,她笑起来,语意温柔,“昂首无明月。”

  “低头齐昭昭。”齐延也笑着,接上了后半句话。

  齐昭昭仍然睡的很熟,沉浸在她的美梦里,对外界之事一无所觉。

  他们在海棠花树下对望,银潢不见,仅剩彼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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