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也不想地快速回答。
但是心里，完全是另外的想法——
和宁家联姻的话，宁煦才十六肯定不可能，难道是宁疏？
是的，以她父亲的心思，绝不可能越过宁疏这位宁氏继承人，去跟宁家其他注定成为陪衬的人联姻，那就只有可能是宁疏。
如果和宁疏订婚，成为他的未婚妻，未来的宁家夫人……
那她，是不是便不用再畏惧？
这让顾灵思不由得想起多年前。
八岁那年，她偶然得知父亲要开除一位在顾家工作了二十年的司机叔叔，理由是那位司机叔叔因车祸意外失去了一条腿，再也当不成司机了。
顾灵思很喜欢那位司机叔叔，对方会在接送她时，偷偷给她准备些家里不允许吃的小零食，还说她和自家小女儿很像。
突然有习惯的人离开身边，顾灵思不愿意，便哭着想求父亲将司机叔叔留下。
父亲摸摸顾灵思的头，坚定地拒绝了她的请求，说：
‘我会给他丰厚的赔偿金。但是，灵思，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要有利用的价值，才会被需要。你的司机叔叔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八岁的顾灵思听得半懂，仍然遍体生寒。
后来长大了，顾灵思终于明白：
对父亲顾齐来说，人与物品无异，只要没有用处就可以丢掉。
她不能被丢掉。
所以，她要成为那个对顾家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
宁疏吗……
顾灵思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年代久远，加上刘正清让人提前扫尾，警方果然没能查到更多的证据。
反倒是于婷这边提供了一点线索，说是和她同一病房的女人也生了个女孩儿：
“肯定是她换走了我家的孩子！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偷孩子！”
在派出所呆了一夜，于婷已经濒临崩溃。
不管脏水泼在谁身上，反正只要泼出去就行！
而警方也承认于婷的话有一定道理。
明黛的出生证明俱全，说明于婷是的确生了个女孩儿。
警方倾向的怀疑，是于婷的亲生女孩儿已经夭折或者被掉包了。
现在于婷明安没有查到直接证据证明有嫌疑，那么其他人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警方问于婷知不知道同病房女人的身份，于婷却完全想不起来。
生产对女人来说是大难关，于婷前后痛了几天，脑子浑浑噩噩，能记得同病房有个女人就不错了。
明安就更不用说，于婷生产时他都不在医院，生完才慢吞吞赶来，因为他知道于婷生的是个女儿。
警方也进行了一番调查，依然没能找到于婷所说的生了女儿的同病房女人。
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于婷明安在拘留一天后，灰溜溜地从警局出来。
他们在户籍上也已经和明黛彻底划清界限，从此只是两路人。
以为仗着女儿出道当大明星能够大捞一笔的于婷明安，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肠子都快悔青了。
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没了，每个月的一万块钱没了，未来的富裕生活也没了……
夫妻俩你埋怨我，我怪罪你，两人吵得激烈，甚至大打出手。
不过这些，都已经与明黛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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