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0章_沥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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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床系。学费比我贵两倍,父亲在经济上越来越捉襟见肘。小冬学习很刻苦,课余和我一样,四处打工,挣学费,挣生活费。我爸一个月寄给他一百块,肯定不够。我节衣缩食,打算每月寄给他三百块,被他退了回来。寒假的时候我去广州看他,小伙子长得又黑又壮,骑着车替花店卖花。我看着心疼,强行留给他两千块钱。可是在我到北京的第二天,就收到小冬的汇款,两千块,一分不少地寄回来。“姐,我的钱够用,你留着自己花吧。”

  我的日子过得很单调。早上五点起床背单词,除了上课、打工就是去图书馆。每个周一,我都下定决心不再给沥川写信。到了周末,我又故态复萌,忍不住去网吧查看信箱。看到那个0字,我又受到刺激,忍不住又写去一封信。头两年,我还在信里问他,你好吗?你在干什么?渐渐地,我的信只写我自己,有时候是学习汇报,比如:“这学期我选了四门课,精读、口语、写作、莎士比亚。上学期那篇劳伦斯的论文我得了最高分。我在课堂上发言,说查泰来夫人怎可以这样虐待克里福。把我的老师气得半死。”有时候是读书报告,比如:“今天我去图书馆借了一本特深奥的书——《莲花经》。我花了一个星期看完,回头想想,一句没看懂。”有时候是饮食或气象记录,比如:“北京今年风尘真大,我买了一条大围巾。”或“还记得我们学校的鸳鸯林吗?现在林子的当中,修了一个水池,旁边开了一家湘菜馆。里面的红烧肉真好吃。”

  我觉得,我不是在写信,而是在电子信箱里种下一丛春草。“春草恰如离恨,更行更远还生。”

  三年中,因为学习的缘故,我很少回家。只在每年的春节回去过几天。我和我爸大约冷战了一年,我最终告诉了他我和沥川分手的消息。爸听后半天没说话,最后问我,那你,难不难过?我说,已经过去了。正好借此东风,化悲痛为力量,年年拿奖学金回来。

  就在我刚刚上研究生的那一年夏季,学校还没有放假,我收到了小冬的一个电话:“姐,回家看看爸吧。爸爸病危。”

  爸得的是扩张性心肌病。送到市医院,学校的同事不知底细,以为小冬学医,就先给他打了电话。其实小冬只是医学院一年级的学生,除了着急,什么也不会。我爸昏倒在教室里,送到医院的当天就发了病危通知。之后的几天,他一直靠药物维持生命。学校在开始的几天,还不断地送去支票,渐渐地,他们派人向小冬解释,学校无法承担父亲的医疗费。主治医生说,这种病希望很小,除了心脏移植,基本上没治。

  我问小冬,心脏移植的费用会是多少。

  “二十万的手术费。手术风险很大。就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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