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陵用外衫一点一点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时，杨大年和另外一个护卫已经不知道在他身上抽了多少鞭子。
按照惯例，往常这个时候，曲景清应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要让人将楚陵拖出去才对，可今天他却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因此他们的鞭子也不能停下来。
眼看着鲜血从身上流出来，将里衣染的通红。
杨大年低声对着另外一个护卫道：“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去向少主通报一声？”
另外一个护卫姓郭，叫做郭怀兴。
郭怀兴闻言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满脸不可置信的压低了声音道：“什么！？杨大年你疯了吧，少主都没有吩咐，你还敢先凑上去，我跟你说，你要是疯了那是你的事儿，可别连累我！”
“啪——！”
说着，郭怀兴甩手又是一鞭子。
杨大年：“……”
擦了擦额上的汗，杨大年张了张嘴，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曲景清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扶我起来！”
郭怀兴和杨大年同时一怔。
郭怀兴率先反应过来，但他和杨大年面面相觑了片刻，谁也没敢动。
曲景清如今脾气非同以往，靠的太近非死即伤。更别提因为有几个庶子接连获得了曲泽溪的赞赏，而曲景清至今也没找到恢复修为的方法，所以他这些时日心情格外的不好，就连他房中被折腾死的侍女都是以往的好几倍，除了赵琼丹之外，也就他如今宠幸的那个女子能劝住他几分。
“噼里啪啦——！”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两个茶杯从里屋飞出来，重重砸在了两人头上。
“都傻站着干什么！”
郭怀兴和杨大年心中同时一凛。
两人抹了一把头上流下来的血，赶紧冲过去扶住了曲景清。
郭怀兴满脸谄媚之色：“少主您慢着点儿！”
曲景清任由一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女子给自己戴上面具。
而后挥开站在自己右手边的杨大年，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一边站着去！”
“这是兰儿的位置。”
“你一个奴才也配！”
杨大年闹了好大一个没脸，却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低下头，讪讪退到一边。
这个叫做“兰儿”的白衣女子正是曲景清如今的新宠。
她不着痕迹的瞥了杨大年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而后轻移莲步，缓缓走到了曲景清身侧，伸出手扶住对方。
曲景清迈步向着外间走去。
楚陵此时仍旧跪在地上，曲景清“砰”的一脚踹在他身上：“让你把血擦干净还这么慢，狗奴才，你是不是存心要给我找不痛快！”
楚陵被曲景清踹得身子晃了晃。
片刻之后，他低声道：“我没有。”
声音很轻，不急也不怒。
仿佛无论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曲景清最恨的就是楚陵这副模样。
“砰——！”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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