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
有一瞬间，楚云汐几乎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看到了她。
这种感觉实在太玄妙了。
仿佛前世在与今生对视，仿佛六七岁时的自己看到了十五岁时的她。
但是怎么可能呢？桃桃明明说过不可能有人看得到……
“你是谁？”
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楚云汐混乱的思绪。
少女微微讶然。
楚云汐侧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四周，直到确定此处除了她和梦境之中的她自己外，并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她才缓缓开了口：“你在跟我说话？你看得到我？”
女孩眨了眨眼，轻声道：“我为什么会看不到你？你可真是奇怪。”
楚云汐：“……”
压下心中油然而生的荒谬感，楚云汐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孩。
这是六七岁时的她。
身量完全没有长开，可乌黑的眼瞳里像是盛着两弯干净澄澈的春水，似雪般不染纤尘。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古怪的角度观察自己。
竟然觉得意外的清丽空明。
没有想象中那样蠢笨木讷。
又或者，因为看的是自己，所以形象被她自动美化了？
既然是梦境，终有醒来的一日，何必再如现实中那般拘谨？
楚云汐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她俯下身来，盯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的眼睛，笑着道：“你仔细看看我……你猜我是谁？”
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她，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于是楚云汐顿了顿，循循善诱道：“是不是感觉有点儿眼熟？”
默然片刻，小女孩点了点头。
她道：“好像是有点儿像我那个姐姐，看起来笨笨的，没有灵魂。”
楚云汐：“……？”
这个真的是她吗？
她小时候说话这么欠揍？
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更何况，她对楚婉柔千万般羡慕，只恨不能有样学样，怎么可能会说她笨？
又或者，这个只是江问轩梦里的她？
梦境与现实又怎么会完全一样？
“砰——”
院门豁然洞开。一大一小同时回望。
只见到一个身量高挑的黑衣少年脱力般靠在院墙上，鲜血滴滴答答自指缝间落下来。
竟然是江问轩。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云汐可不记得自己幼时曾见过这个师兄啊。
一会的功夫没见，他似乎伤的更重了。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竟然接连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女孩似乎有些不乐意了。
她歪了歪头：“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跑进我的院子里？”
语气不大客气，楚云汐不禁担心江问轩会生气。
毕竟小时候的他可没后来那么好脾气。
然而楚云汐刚要提醒这个小时候的自己收敛些。
江问轩却敛眉低眸，轻声道：“抱歉，无意闯贵地，得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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