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如果一个人格忽然消失,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许午遇随口说:“不知道,活埋吧。”
许六愣一下,而后又愣愣地摸索着关门。
门关上前,许午遇忽然喊一声:“你去看看她。”
许六还没回神,本能地“哦”一声,然后继续往楼梯口走,走一半才想起来刚刚应的什么,又慢半拍地拐回去。
脚步声折返,停在门口,沈星试探问:“谁?”
许六推开门,她没开灯,进屋就关上门,“是我。”
沈星说:“猜到了。”
许六忽然有些好奇,她问:“怎么猜的?说不定是我妈呢。”
沈星说:“感觉你妈好像不太爱来二楼。”
许六沉默。
沈星敏锐地察觉许六有情绪变化,问:“怎么了?”
许六轻轻摇头,表示没什么。
沈星没继续问,只是在昏暗里默默盯许六。
也许是今天危险奔波,让许六在沈星身上莫名找出几分战友的感觉,又或者是黑夜破开情绪,多年隐忍的不安和委屈捕捉到宣泄口,争先恐后想要钻出来,总之,许六忽然就没忍住。
她扭开脸,看向窗外,头顶明月浅光,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可能不愿意接受她唯一的儿子,变成这样吧。”
“他现在属于什么情况?”沈星问。
“就是这样啊,”许六说得好像轻飘飘的,“就是只能一直躺着啊,躺一辈子啊。”
沈星看向许六,只见薄薄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她满脸水痕。
“都怪我的,”许六低下头,声音也哽咽起来,“我本来就没什么用,让我活着才是浪费。”
“他是为了救你吗?”沈星问。
“嗯,“许六吸了吸鼻子,她抬手抹一把脸,说,“我们遇到滑坡了。”
“他为什么要回来?”沈星问。
“因为……”许六一顿,声音更模糊,她几乎快有哭腔,“因为他过生日……他十八岁了,我妈想让他回来过成人礼。”
十八岁。
真好的年纪。
他本该过完生日去考大学的,也许会考去首都,或者别的城市,学一个很喜欢的专业,四年后想考研就考研,想工作就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很平淡,但是很幸福。
而不是突然遭受意外,又迫于村子特殊情况无法去大城市求医问药,只能反反复复被庸医折腾。
直到香火缭绕,炮竹满地,大雪覆盖整个村,一片寂静中,初升的太阳破开第一缕光。
然后在新年第一天,接受自己从今往后都只能是一个废人的事实。
凭什么呢。
凭什么因为保全这样一个村,而弃掉他这个人。
“你呢?”许六忽然问,“你为什么对我哥那么好。”
沈星微微一笑,“因为他也救过我。”
许六有些吃惊,“什么?”
“很多年了。”沈星说。
那一年,父亲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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