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出极轻微暗哑的声响。
聂然走到少年身旁,这才发现他专心致志望着的地面上并非空无一物,一根不足两寸高的竹笋尖,自松软湿润的泥土中刺出来,少年看得很专心,甚至连有人走到身边了也不理会。
目光在少年与竹笋间徘徊了一会,聂然弯下身子,沉默地半蹲在了少年身边,也是不言不语,专注地望着那根竹笋。
看少年的模样,她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笑话:
精神病院里,有个病人,每天都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
他的医生觉得,要治好这个病人就要先了解病人的内心世界,要与病人接近。
于是,医生想了一个办法。
他也撑了一把伞,蹲坐在病人的旁边。
病人看了看他,不说话。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医生都坚持默默的蹲坐在病人身边,撑了一把伞,不说话。
第三天,病人终于转过头来奇怪地问他:你也是一只蘑菇吗?
……
聂然想,不知道这少年会不会忽然转过头来,问:“你也是竹笋吗?”
方才她做出一个决定,心头轻松不少,这个时候居然还可以想这么有趣的事。
陪少年蹲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她说话,聂然有些失望,忽然听见门口处传来响动,连忙走出竹林,迎向正按揉眉心的沈开,后者叹了口气,低声道:“东家又病重了,昨夜和今日都没怎么睡好,方才休息下去。”
言下之意是,她得再等。
……
又陪少年蹲了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天空昏黄,暮色降临,这期间里聂然不知道起来走动了多少回,有时跺脚,有时踢腿,才不那么腿脚酸麻,也不知那少年是如何忍耐的,居然可以连蹲几个时辰无知无觉。
沈开也进出了好几次,聂然对开门声已经极为敏感,一听到声响,立即快步穿出竹林,希望这一次是好消息。
这一回总算有了些不同,沈开挽着袖子,道:“东家醒了,但还需先喝药,你且等等。”
……
再开门。
“东家方才发了些汗,要净身。”
……
再开门。
“东家饿了,要用饭。”
……
再开门。
“东家要看书。”
……
聂然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清秀面容扭曲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强压着平静下去:她……忍。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她不仅在屋檐下,还有求于人,这么折腾几下,也在情理之中。
一言不发地朝沈开点了点头,她又蹲回竹笋旁。
……
之后又有几样说辞,聂然此时越发平静,不管沈开说什么,终于不再气恼,只继续等待。
好在对方也没有做得太绝,吃晚饭的时候,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份,只是餐厅就在竹林之中,和那白发少年一起,一人一碗,雪白的米饭充满了令人心醉的浓郁香气,米饭上整整齐齐地堆着些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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