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动。
“不公平！！”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空地，上了石子小道，然后朝着东边而去。
他们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扶着墙上吐下泻，还有人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哀嚎。
吉兰紧随其后。
“好心的先生！”
“别拿死人来说事，赶紧给钱……或者，我们亲自扒了你的衣服，把钱搜出来。”
砰！！
“小达伦，帮我一把！”
鹳先生的脚步显得更沉重了。
老人哭喊着。
“伱他妈的！老子杀了你！”
这时，石子小道前方，一個惊喜却嘶哑的声音响起。
“米卢啊，前几天抢占橡木帮地盘的时候，得瘟疫死啦。”
两人继续往前走，竟发现有人倒在路边，面朝下，身体干瘦泛蓝，赫然已死去多时。
几声呐喊，从烂尾楼里传出，暗含深深的怨恨。
“杂种！你是不是勾引我老婆？！”
果不其然，终于听到一次吉兰的夸赞，薇薇显得很惊喜，旋即在他脑袋边上飞来飞去，咯咯直笑。
只有他能看到的，一只巴掌大的纤细小人飞到了肩头，盘旋在其耳畔，传来娇媚的声音：
又是一枪，一名高瘦男人面露不可置信，捂着胸口倒下。
“你们凭什么没有染疫！凭什么住在宽敞整洁的街区，有吃有喝，过着体面的生活！凭什么让我们来遭罪，让我的孙女受这般苦难！”
旋即脸色一变，显得怒不可遏。
“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女吧！她还这么小，却感染了该死的瘟疫，天呐，我该怎么办啊？！”
说罢，拎着手杖便率先越过几具尸体，矮下身从墙洞钻了进去。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绝望，表情痛苦。
他正打算出手。
这下，老人终于停下，明白了眼前的先生不是在开玩笑。
“天呐！我做错了什么？！”
偶尔予以一定的认可和安抚，才能让其更听话。
鹳先生面前的瞎眼男应声朝一边栽倒，脑袋上迸出血。
鹳先生见状，连忙低声说了句：“我们走！”
说着，他又将枪口指向另一名同伴。
“上帝啊！这不公平呐！！”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怀里抱着个年幼的女童，踉跄地朝这边跑来。
鹳先生戴上了红嘴鹳面罩，没有多言，只是招招手，示意吉兰也戴上。
砰！
鹳先生开枪了。
突兀一声枪响。
他知道，单纯折磨和压迫使魔并不利于长远。
鹳先生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说着，他甩动手里的钢管，轻轻敲打着掌心，歪着头威胁道：
吉兰二人停下脚步，抬眼看去。
场面既血腥又混乱。
众人吓了一跳。
“我记得！我一直记得！一起放水的时候，你还嘲笑过我比你短小！”
一时间，库卡帮成员们乱作一团。
很快，他们就听见了阵阵咳嗽声从两侧烂尾楼里传来。
然后抬手装作扶帽子，实际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抚摸了一下使魔薇薇的脑袋。
就为了这点事，竟然残杀帮派兄弟？！
然而很快，墙洞这边的几个男人突然抄起钢管和小刀互相厮打了起来，各个面目憎恶，仿佛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地上杂草丛生，些许植被顽强生存，却也萎靡不振，呈蜡黄色，随风摆动。
砖块、碎石和一些建筑垃圾，就随意丢弃在四周。
“主人，薇薇会努力变得更棒的！让主人开心！”
老人吼出最后响亮的一声，抱着女童的尸体竟直挺挺栽倒，就此死去。
纷纷扭头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库卡帮成员躲在铁皮平房后，探出身，举枪指着这边。
直到半晌，吉兰才听见鹳先生那红嘴面罩下，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他知道，鹳先生并非冷血无情，而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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