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微微一笑:“不敢当,郡主叫我敬宝就好。”
敬宝?是九千岁身边时刻带着的那心腹。
沈乾朝他略微颔首:“宝公公。”
敬宝见她示好,也并不惊喜或惶恐,只不卑不亢邀她进屋。想来在九千岁身边,平日里也没少受那些官员大人们的吹捧。
沈乾走进屋内,就见这房子同她的那处一样大,但布置却比她那屋子要精致奢侈得多。
在沈乾看来,这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只放些日常用品就行,没想到九千岁这屋子里,挂着鲛纱珠帘,摆的是上等鹅梨沉木香,地上铺了整块羊绒地毯。
她撩开帘子拐进内屋,就见九千岁正靠在小榻上看书。
他今日只穿了件里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一头乌黑的墨发随意用发簪半挽,如绸缎般披散在胸前。身上盖着一条厚雪狐毛绒长毯,白色的狐狸毛衬着他手指骨节处的粉意愈加发红。
同电视里那些佝偻脊背阴笑的老太监不同,他全然看不出是个阉人,倒像是个放荡不羁的世家贵公子。
便是那夜已经见过他的真容,但沈乾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荡。
这种超越了男女的美貌实在是太摄人心魂,若她是小皇帝,也忍不住宠爱这般美人。
“都督贵安。”
沈乾缓缓跪下,朝他行了一个大礼。
九千岁瞧着她慎重的模样,眉头轻挑,声音如拨弦长鸣:“郡主今日倒是乖巧得很。”
听着他话语间的嘲讽,沈乾微微一笑:“大恩不言谢,都督救了长平一命,这一拜是长平心中感激。”
经过这次,她才真正意识到人命的卑微,也想通了接下来要走的路。
在这个世界上,皇帝能掌控天下之人的生死,而九千岁能掌握皇帝的喜恶哀乐。
在原著中,并没有说是谁与她为敌,要制她于死地。
男主为了夺位使尽手段欺骗定北王此事是九千岁所为,可实际上按照他同女主商议计策时所说的,只是为了骗取定北王信任助起谋反。
沈乾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别人,却不会是九千岁。
九千岁狠辣且张狂,他即使杀人如麻,即便小郡主得罪了他,按照他杀鸡儆猴的性子,那也得将小郡主扒皮抽骨,威慑天下人才算作罢,又怎么会选择悄无声息的将人一刀毙命。
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嚣张做派。
而若是他真认定定北王有谋反之心,也直接可以抄家血洗,如何都不该只对一个养在深闺里刚回帝都不久的小郡主动手。
她甚至在想,这个小郡主是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死于非命。死了之后还要被男主利用,撺掇着她爹去做费力不讨好的夺位之事。
小郡主的死疑点重重,而现在离她及笄之日也只有十个月时间,她必须找到一个靠山。
一个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动她的靠山。
她现在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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