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湛垂了垂眼帘，良久后才淡淡说道：“走吧。”
程离连忙走到他的前方，去按电梯。
电梯一时还没有到，他看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墨景湛，酝酿了一下措辞，说道：“湛爷，今天乔星然小姐落水的时候，属下很意外，您竟然会跳下去救她。”
依他对湛爷的了解，湛爷应该冷眼看着乔星然小姐在水里挣扎才对。
顶多是吩咐保镖下去捞人，绝不会亲自下水救人。
所以，今天湛爷的举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他的内心是欣慰的。
夫人已经去世将近半年了，湛爷却迟迟走不出来。
如今湛爷对另一个女人有了异常的举动，说明湛爷在渐渐放下夫人的死。
“我也意外。”
墨景湛淡淡接了一句。
随后，波澜不惊的视线扫了眼程离，“但是谁告诉你，我是在救乔星然？”
“不是乔星然小姐，那还能是谁……”
还能是谁？
乔绾呗。
程离心脏咯噔一声，猛地转头看向他，“湛爷，她、她她可是沈顾的未婚妻，您怎么……”
而且，这个乔绾虽然也叫乔绾。
但她不是夫人啊！
难道湛爷因为她的名字，便将其当做夫人的替身了？！
程离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停止你那些荒谬的想象。”
墨景湛的声音凉凉的响起，他眸底划过一抹嫌弃，“她，还引不起我的兴趣，更无法与乔绾相比。”
只是，偶尔他会恍惚一下，仿佛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乔绾的影子。
一定是因为同一个名字的影响。
看来，以后他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墨景湛黑眸沉了沉，“日后再有任何与医药协会相关的事情，由你全权处理，不要让我亲自出面了。”
“是。”
程离点了点头。
他都懂，湛爷一定是觉得再继续与这位乔小姐相处下去，心里觉得对不起夫人。
他也觉得湛爷不应该继续与乔小姐接触了。
毕竟，对方已经名花有主了，人家是沈顾的未婚妻。
电梯来了，两人进了电梯，一路直达一楼大厅。
酒店门外的迈巴赫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程离正准备去给墨景湛开车，却发现手里的欠条有点碍事。
他正要将欠条对折一下然后放进口袋，动作却猛然一顿。
“怎么了，发什么呆？”
见他满脸震惊地站在原地，墨景湛微微蹙眉。
“湛爷，这个字迹……您看！”
程离的指尖都有些发抖，将欠条递给墨景湛。
整张欠条是用A4纸打印出来的，除了签名和数额的地方，全都是正楷体的印刷字体。
墨景湛的视线扫到欠款数额时，上面的字迹便让他十分眼熟。
但当看到最后右下角的签名后，他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见过夫人的签名，好像……好像跟这个一模一样。”程离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卧槽，实在是太吓人了。
难道夫人借尸还魂了不成！
墨景湛盯着看了半晌，眼底的情绪激烈翻涌，声音微微有些哑了，“是一模一样。”
他绝不可能会认错乔绾的字迹。
尤其是她自己签名的时候，有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模仿的小习惯，这一点寻常人也不仔细观察也很难察觉。
“可是、可是这个乔小姐跟夫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程离越想越觉得，要么闹鬼了，要么是夫人真的重生夺舍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挺渗人的。
夜风习习，程离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京都有点玄乎啊。
救命，他想回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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