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千兵卒,让他们死守多革城。可王室却没想到,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就是那个公主。”
“公主只身留在了多革城,想用自己的性命,胁迫宠爱自己的父皇发兵救援多革城的百姓。可她太过单纯了。因为即便她以身祭城,在历史的洪涛中,也不会有人记得一位殉国的公主。”
卿如许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后来,那位公主怎么样了?”
宁帝抬起眼眸,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她没有死,朕救了她。”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她作为公主的一生,已经留给了她的国。而她作为自己的一生,都留在了大宁。”
卿如许的下颌微微收紧,垂下眼眸,浓密的羽睫掩住了她内心的不忿。
什么叫做“她作为自己的一生,都留在了大宁”?说的好像公主有多乐意似的。可既然这是一位不惜以身殉国,也不愿污染王室荣耀的公主,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苟且于敌国?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她救了宁帝的命,可宁帝却囚禁了她一生。
宁帝没有注意到卿如许的情绪变化,他突然转头看向卿如许,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你是那个公主,你会怎么做?”
卿如许依然垂着眸子,看上去一副低眉顺眼的乖觉模样。
“有些事,本身就是悲剧的内核。譬如战争。不论人们如何渲染战争的底色,说它是指向和平的唯一方式,可说到底,战争就是流血漂橹,就是手足相残。将领们用情感来鞭策兵士,让他们为了国家、为了父母兄弟、为了长久的和平而流血牺牲,可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种政治手段。战争,从始至终,都只是一种政治。情感对于政治而言,也不过是一种华丽的包装,一种道德的绑架,一种的伪饰。陛下要问我,如果我是那位公主,我会怎么做?”
她缓缓抬起似雪般冰冷无色的眸子,唇角流露出几分不屑,““可陛下,我有的选么?”
宁帝望着她,看她眸光中的坚定决然。
时空有一瞬的交叠。
年迈的皇帝轻声发出梦呓的嗟叹,“你很像她。”
卿如许愣了愣,疑问道,“……像谁?”
“你的母亲。”
混沌的嗓音像庙宇沉沉的钟声,重击在女子的耳畔。
华乾殿的飞檐上,有一排乌鸦似被什么惊着了,扑簌簌地飞向阴沉的天际。
卿如许回过头,隔着雕梁画栋的宫窗,就看到浑浊的天空似被一条黑色的细线猝不及防地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宁帝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背影似壮阔高山,给人以浓浓的威严感。
“昔日银鞍将军晚了一步,也便错过了她的一生,终身都追悔莫及。朕不是他,朕从不做后悔的事。当年他折了我大宁十四万兵马,今日他流离失所,葬身于我大宁一间小小的蔷薇庙,也算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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