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鬓边华(六)_【女尊】杯深琥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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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怀南坐在门槛上,看院里的侄子侄女放爆竹。

  头上扎着红绳的女孩儿猛然将点燃的硝石塞进竹筒,往院里的空地扔去。胸前挂着的白如米糕的小玉坠轻轻摇晃,黄色竹筒内噼噼啪啪的炸裂声如同惊蛰轰轰作响的雷。

  因胞弟的丧事,母亲全然失了启程回渠州的心,便暂住京城的姑母家中休养。

  元正再多的热闹也与穿丧服的落魄人无关。

  小儿子不甘受辱自尽后,渠州刺史终日闭门不出,向来由她题字的桃符,也被交到了姐妹手里。请医师来瞧过,只说是郁结于心,开了几副化气的方子便算完事。

  寒风阵阵,吹起立在屋外的竹竿上悬挂的幡子,也将孩童的欢闹声托举起来,演化为一朵紧挨夜色浮着的粉红色的云。

  沉怀南仰头,瞧见墨蓝色的天幕。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才是母亲最大的郁结。

  堂堂刺史,朝廷从五品官员,几上御史台皆被扫地出门,何其屈辱。

  就在此时,一小厮快步走来,俯身在沉怀南耳边悄声道:“公子,侧门有人约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鸟衔花玉佩,递给自家公子。

  沉怀南微微一笑,将玉佩收入袖中。他朝院里的孩童们招手,温声道:“叔叔先离开一会儿,你几个在这儿乖乖的,莫要伤了自己。”

  几个玩耍的孩子一同停下手中的事,脆生生地应了句:“好——”

  穿过挂着灯笼的廊道,沉怀南在提灯小厮的陪同下,轻启半掩的侧门。

  来人拿一柄轻巧的唐刀,红木刀鞘缂金云纹,身披黑狐裘大氅,面容素白如冬日雪。

  沉怀南含笑行礼。他拿过小厮手中照明的灯笼,示意他先退下。

  “天冷,内侍大人不妨进屋坐坐。”沉怀南说着,微微侧身,似是要亲自为长庚引路。

  长庚却道:“不必。玉佩已送还,自此你我互不相欠。”

  “大人怎么有空来?”沉怀南似是不经意地发问。

  “殿下今日进宫赴家宴。”长庚答。

  “那内侍大人的亲眷可是要在晋王府与您团聚?”

  “我只有殿下。”长庚微微眯眼,隐有不耐。

  沉怀南嘴角噙着那抹不改的微笑,躬身道:“大人,沉某虽出身低贱,却也是见过后院相斗的……正君毒害小侍,侧君陷害正君。以色侍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我跟了殿下十余年,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长庚冷笑一声,手中长刀出鞘半寸。“殿下还没迎你过门,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沉某不敢。”沉怀南言笑晏晏地行礼赔罪,纤长的刀影印上肩胛。“沉某只是觉得……这场合作可以继续下去。当然,是为了殿下。”

  长庚对合作不感兴趣,但听他提到了主子,便愿耐着性子听一听。

  “夏家乃是关陇贵族,延续的时日比大楚朝都要长久,祖上曾出过五位宰相,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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