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搭台唱戏(三)_【女尊】杯深琥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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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房内的贴身小侍拿剪子去剪烛花,屋里亮了些。

  夏文宣拿帕子擦干双手,又用香膏涂匀,混着一点茉莉油的乳膏香气温吞,不出挑,免得惊扰了床头悬挂的香囊。

  说来奇怪,这香囊的味道怎么都闻不腻,初闻是浓烈的烟熏焚香,缓缓呼气,馥郁的香气泛出凛冽的寒意,又勾着人继续闻。

  自帝君惹女帝凤颜大怒后,十余日过去,没见一丁点临幸的苗头,因而左右侍从半口气不敢多喘,一干人服侍帝君上床休息后,挑了帘,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夜还不深,夏文宣虽已躺下,卧房内却不熄蜡烛,怕她突然过来,见卧房熄了烛火,又走了。

  摇晃的烛光透过纱幔,映照在他玉般面颊。夏文宣阖眼,良久的沉静后,勉强算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总觉有一层色泽极为浓重的暗红色绸缎将他连头罩住,蒙住口鼻,捆住手脚,一时难以呼吸。

  帘外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夏文宣恍惚间听那声响渐渐近了,迷糊着撑起身去摇铃,唤来陪嫁的奴仆。

  那奴仆听见摇铃,火急火燎爬起,暗暗想:半夜叁更,主子究竟折腾什么呢?

  “是青娘吗?”家奴行到帘边,听主子这般问。

  他回道:“公子想必是做梦了。”

  方才确是做了个梦。梦里是上元日,他站在极高的阁楼,身侧的青娘身着华服,正眺望远方不可胜数的孔明灯。而他仿佛被一根银针扎在了头顶,从头到脚阴嗖嗖地凉,脚下似是踩着一团云,时刻忧心自己会坠下,摔得粉身碎骨。

  青娘则泰然自若地欣赏美景,忽得,她回过头望向自己,手指远方,像个坏脾气的女孩子,不怀好意地笑着同他说:“文宣你看,这是朕的天下。”

  接着便是听到那自作多情的脚步声,可夏文宣那一刻真真听见了,陆重霜的脚步,不同于旁人,她步子轻又急,爱走在一干人前头,腰间环佩相撞,恰如吹奏短笛。

  奴厮儿跪在床沿,轻声安抚:“公子,快躺下,小人给您扇扇风。”

  “不必,”夏文宣翻身,背对他,嗓音落寞,“你回去吧。”

  “公子····”

  “回去。”夏文宣重复,全然清醒。

  “小人有一句话,说了公子也别生气……”奴仆无声叹了口气。“女人哪有不花的?倒不如不在乎。有钱有官养得起,叁夫六侍,没钱没官养不起,也要去窑子里玩骚蹄子解闷。平头男子,本分点,给人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拿嫁妆钱买几个不错的小侍伺候妻主,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更何况,您是帝君,整个大楚朝没有比您身份更尊贵的男人,还有家主撑腰,不管圣上爱谁疼谁,还不是要拜在您跟前,老老实实请安?论物什、论排场,您也是第一,多少公子争着抢着的东西,但凡您想要,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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