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但他只像电影院里的观众一样看着,也觉得于心不忍、愤怒非常、揪心不已。
他更无法想象九叹是如何在种种极刑中坚持下来,仍然不肯开口透露关于凉梨的哪怕一个字。
于是镇民拿她没办法,把已经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她扔到了乱坟地——被夷平了的庄园。
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为庄园里的人报仇的人们,仍然以极快的速度搬空了庄园中值钱的物件,独留下破败不堪的废墟。
于是这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乱坟地。
九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只有许久才轻微起伏一次的胸膛,昭示着她尚未与尘土化为一体。
她仅剩的右眼瞳孔涣散地望着澄黄的月轮。
她早已没了生还的可能,可那些人连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的怜悯都不曾有,而是将她如一块破布似的扔在这,让她在时间沉钝的屠刀下慢慢迎来死亡。
程予黎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转转眼球。
脸忽地有液体淌下,他愣神的期间,九叹不知从哪里汲取到了信念和力量,艰难地用手将身子翻转过来,匍匐着、攀行着,向着远方几乎不可见的树影。
她的脸上一定躺满了和着鲜血的泪水,眼泪与她素来庄严肃穆的形容极为不称,但此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流露。
因为人只有在濒死时,所有积蓄的情感才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支撑人做出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
她一直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向前爬行,地上沿着她行过的轨迹留下一道狰狞的血迹。
但直到双手鲜血淋漓可见白骨,直到她的生命耗尽,心间的一团火彻底熄灭,她也没能离开这破败的庄园,到达她所牵挂的人身侧。
黎明的阳光洒向她向前伸的溃烂的指端,仿佛上天终于回应了她的祈愿,却来不及为她谱写一个更加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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