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静悄悄的。
穿着艳丽的女人蹲在一具尸体旁，在尸体的脸上盖着的是一块浸染了血液的帕子，白色的帕子已经吸饱了血，成了红色。
王子瑜将手帕从尸体上揭了开来，收拢在手心里。
“小姐，该走了。”旁边有人在催她。
“不急。”王子瑜蹲着没动，“将军走了吗？”
她的手下低着头，没去看地上的痕迹。尸体躺着的周围，都是条条血迹。他家小姐将裹了血的帕子蒙在了那人脸上，静静地看着那人挣扎，手脚并用想去将帕子拿下来，但是关节都被人卸下，又被小姐后来拿着小铁锤砸碎。
他家被旁人夸赞面善的小姐，就这样蹲在一旁冷眼旁观。刺客的手在地上抓挠，指甲盖都被掀掉了，嵌在薄薄的地毯上。
小厮咽了下口中的唾沫，“走了。”
王子瑜听到这句才回过神来，又问：“琼枝呢？她可好？”
“都好的，已经和裴将军打过照面了。裴将军带她走了。”
王子瑜皱了眉头。
“琼枝怎么会和他走了？”
小厮摇摇头：“这奴才不知道。”
王子瑜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
“你去把刺客的口供给将军送去。”
“另外。”王子瑜出了厅堂，外头的客人都已经被疏散地差不多了，她瞥了两眼身边的人，“你们去帮着楼里的人把厅堂里面清理干净。这里还是要做生意的。”
“明白了，小姐。”
“走吧，去看看艳艳吧。”
王子瑜结果侍从手中的斗篷，仔细给自己系好。
顾琼枝坐在裴辞的马车里，裴辞在外面骑马。
马车的速度很快，没多久顾府就到了。
“多些裴将军护送。”
顾琼枝下了马车，对着裴辞盈盈一笑。
裴辞“嗯”了一声，“顾小姐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和裴某人说的？”
顾琼枝脸上的表情不变：“有的，多谢裴将军救命之恩。”
“还有其他的吗？”
“比如，在听到我讲出大齐在南燕安插探子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靠得近了，声音也低了下去。
他和顾琼枝站在一处，远远地看去，就像是裴辞正抱着顾琼枝说着悄悄话呢。
“在想将军如此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说这些，应该是想让人听见。”
她只能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裴辞对她扬了扬眉头，来了些兴趣。
“倒是有些聪明。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送你回来吗？”
顾琼枝真不知道，她诚实地摇摇头。
裴辞破天荒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顾琼枝猜测：“是子瑜吗？”她听人说子瑜和裴将军有些交情。
裴辞没回答。
顾琼枝撇了撇嘴，看起来不是。
“难道是，将军看上我了？”顾琼枝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大胆假设。她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矜持。
裴辞被她逗乐了，罕见地笑了一声。
“是，也不是。”
“不过我知道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是子瑜告诉你的？”
“她只说了些皮毛，剩下的是别人说的。”
顾琼枝懵住了，脸忽得发白。
裴辞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害怕了？”
“你不用怕。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如果你帮我做成了，将军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并且我们今日的谈话不会有除了你我之外其他的人知道的。”
顾琼枝一听，心也安定了不少。
“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武力，能做的事情极少。”
裴辞还是笑着的。
“没关系，只要顾小姐做好自己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我的人。”
顾琼枝抿着唇，她望着裴辞。
那么自己能为裴辞做什么？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开了口。
“将军是想借这场婚事的掩护，好办事？”
裴辞没回应。
就像是默认了。
顾琼枝心底一突，忽得后退一步和裴辞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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